【來去看看~】縫線背後:世界著名流行品牌總部的後台


芬迪(FENDI)的羅馬新家:義大利文化宮(Palazzo della Civiltà Italiana)

芬迪(FENDI)的羅馬新家:義大利文化宮(Palazzo della Civiltà Italiana)

1935年貝尼托•墨索里尼(Benito Mussolini)下令將位在羅馬市中心外,5英里處的420英畝無人荒地,重新植樹,轉變成高樓林立的新城鎮地區,並將它稱為羅馬萬國博覽會特區(Esposizione Universale di Roma, EUR)。希望這個迷你城市能在1942年羅馬舉辦的萬國博覽會中,扮演閃亮星星的樣板角色,讓博覽會成為大肆宣揚墨索里尼政治王國的浮華與權利的完美平台。在他充滿自負的法西斯政權裡,羅馬萬國博覽會特區是最具野心的建築計劃,就像那些專制的龍首計畫,它以驚人的速度與效率迅速建造完成。在這水泥皇冠上最大顆的寶石就是義大利文化宮(Palazzo della Civiltà Italiana),華麗的六層樓大理石建築,以新古典主義立面為特色,無止盡的圓拱、玻璃與銅製窗戶,貫穿建築的四個立面。


左圖:氣勢雄偉的建築外觀,其室內空間具有方位功能、可以運作的工作場域

右圖:潔淨新古典主義線條延續到文化宮的屋頂。

二次世界大戰破壞了領袖(Il Duce)仔細盤算的規劃。萬國博覽會被取消,墨索里尼政權最終被顛覆,羅馬萬國博覽會特區被迫停止,所有新建築全都抹上一股悽涼。

在那之後,這個具有地標性的建築變得空蕩,無人使用。在過去70年,偶爾有人租用或舉辦單次展覽,暫時使用文化宮寬闊的室內空間,例如亞曼尼(Giorgio Armani)。多數時間,這棟巨大建築都是安靜無聲的。最後,它終於找到了適合且富有魅力的房客,亦即由埃特羅•貝卡利(Pietro Beccari)執行長領導,以羅馬為根據地的流行名牌芬迪(FENDI)。在進行18個月全棟建築修護工作,使得該建築重新恢復生氣之後,轉形成為芬迪的全球辦公室總部。如今,總面積20,000平方公尺的建築,裏頭每平方公都得到充分利用。

文字: 喬喬馬丁(JJ Martin)

攝影: Beppe Brancato


從過去到現在,文化宮中央部分一直都是個垂直性中空廣場,是自然光線的來源之一,如圖所示。

攝影:Beppe Brancato

裝品牌設計師Kris Van Assche的新公司總部: 巴黎市中心的印刷廠


在流行世界裡,創意總監被僱用、被解僱的理由令人眼花撩亂,但Kris Van Assche卻是少見的穩定角色。自從這位比利時男裝設計師從默默無名的家鄉隆德澤爾(Londerzeel),藉由安特衛普的皇家學院(Antwerp’s Royal Academy)踏上巴黎時裝界,一轉眼,15年就這樣過去了。他很快成為赫迪斯萊曼(Hedi Slimane)的得力助手,跟隨他從聖羅蘭到克里斯汀·迪奧。今年是他創立同名品牌的十週年紀念,以及設計Dior Homme的第七年,依舊在流行界屹立不搖。

但即使像Van Assche這樣發展穩定的設計師,亦需要經常地改變周遭環境。今年四月,他才將品牌運作基地,從原本位在第十區的老地方移到走路幾分鐘的另一個地點。Van Assche非常喜愛這個新地方。面積435平方公尺,由巴黎建築師Ciguë所設計,猶如位在他強聖洛克路(Rue Saint Roch)旗艦店後方的六強集團,以及類同Céline、Aesop、伊莎貝爾瑪蘭(Isabel Marant)與多佛街市集(Dover Street Market)等流行委員會的據點。Van Assche解釋:「能夠找到這個地點,真是非常神奇。它應該是巴黎市中心最後留待整修的工業空間。距離我的舊辦公室僅僅100公尺。」

文字: 丹·索利 (Dan Thawley)

攝影:Adrian Dirand


圖片說明: 位在地面層水泥舖面與紅色平板維持不變,光照亮位在下方的地下室,拋光不銹鋼立方體後方是Van Assche助理的辦公空間。整個空間Van Assche收藏品簡單背景。

攝影 Adrian Dirand

事實上,這棟兩層樓高的建築是顆未經拋光的鑽石,藏在共和廣場(Place de la République)後方典型、明亮的中庭深處。酒瓶綠奥斯曼式(Haussmannian)大門穿插在成串數個店鋪之中,如藥妝店、數個小型咖店與一家回教豬肉店。Van Assche笑着說:「我第一次帶Hugo跟Erwan(兩位均是Ciguë建築事務所的成員)來這個地方時,我告訴他們:『這一定是一場春夢,甚麼時候可以遇到像這樣的地方呀!』」

Van Assche從朋友那裡聽到Ciguë建築師事務所。他說:「因為該事務所親自拜訪,我認識了Ciguë事務所。他們不是那種三合一式的建築師,將繪製圖面傳真給你,再下次碰面就是開幕酒會場合了。我發現這個事務所非常真誠實在。」

這個舊印刷工廠有歷史襲產身份,到處充滿石棉,且聽說有游民駐足。Van Assche透露:「這個計劃開始時,有很多限制條件。在巴黎,許多建築都受到保護,你能做的就是面對問題。在這裡,你必須跨越地面層,進入地下室,因此,如果想要將公共空間與私密空間混合一起,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我喜歡挑戰。就像男裝設計一樣,到處充滿規則與密碼,還有一些不可碰觸的問題。因此,必須突破困難,從中尋找靈感。」


圖片說明:Van Assche總部大門仍舊保存著印刷廠的招牌痕跡

攝影Adrian Dirand

Van Assche計劃是將地下室作為展示室,意味著建築師必須在地面層創造私密空間。他們提出的對策是規劃四個工作隔間,以對比強烈的材料線性排開,創造出自然拋光表面與粗糙水泥地表之間的和諧感。Van Assche說:「我的是黑盒子,還蠻喜歡它的神秘感。表面光滑的金屬盒子是助理工作空間,對面的盒子是辦公室經理的位置,白色盒子則是媒體組。」

材料的選擇回應Van Assche精品店的空間組合。哈斯(Haas)說:「我們已經有個很強的建築語彙主張,且非常清楚什麼才適合克利斯(Kris)的世界,因此,決定辦公室空間配置是合作的延伸。我們運用刷紋與拋光金屬、白色石膏與黑色霧面油漆夾板,以更樸素的方式設計,減少戲劇化效果,但以相同的規則呈現在不同的織紋裡。」

Ciguë事務所在這個案子上,運用了它各方面的專才,包括生產所有客製長椅與裝飾物,例如規整的桌子、內建書櫃與長凳等。哈斯是這樣形容這些專為此案所設計的傢俱,他說:「直接、有效率、持久、黑色、有形,且有使用彈性。」是正確的形容詞形容這些用掉剩餘花費的家具。他接著說:「當我們接手這個案子時,基地現況非常糟糕。多數經費用在牆面、隔熱、暖氣,以及其他。但我們也同意最基本的設計介入是必要的。」

除了基礎以外,粗糙的水泥地是少數原來的細節,它們猶如版模化巨大瓷磚,表面上還殘留著亮紅色油漆。Van Assche回憶說:「你絕對想像不到我們剛發現這棟建築時的樣子。狀況真的很糟糕,到處都是磚塊跟垃圾,像個髒亂小區。」

Ciguë事務所的動作很快,僅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將這個髒亂的工廠變身,那股「新」味至今還在(Van Assche承認,有個很重要的門把還沒裝上去)。哈斯說:「態度是關鍵,就看你如何對無法控制的事情做出適當的回應。例如,所有自然光線來自兩個玻璃屋頂,因此,我們的重點是尋找方法分散這個自然光線,分享到不同辦公空間裡。」主要問題是昏暗的地下室,那個展示 Van Assche季節性收藏品的重要展示空間,每年開放兩次,在一月與六月舉辦買方歡迎酒會的地方。感謝自然光與柔和光箱設備的配合,加強了自然光線的效果,使得這個隱秘的地下樓層變得異常明亮。

受到約翰・巴爾代薩里(John Baldessari)影響下,Van Assche的千鳥文毛套裝與彩色花紋A/W系列流行服飾排列在牆面上,使得該空間體現粗獷的古典主義,加上設計者本身所具有的樂觀、運動式優雅。

G-Star Raw牛仔褲品牌總部: OMA的阿姆斯特丹總部新設計


最近,在阿姆斯特丹A10外環道上進出的通勤者,都會看到一棟量體巨大的水泥與玻璃建築,好像一夕之間從快速道路旁長出來。閃亮的霓虹燈招告天下,這是荷蘭牛仔品牌G-Star Raw的全新總部。該公司從1989年創立品牌以來,快速成長,並在2009年,將原本分散在城市邊緣幾個不同基地的650名員工,集中在同一個屋簷下。G-Star立體設計總監,一頭亂髮的Pieter Kool說:「我們常覺得錯過許多創意潛力機會。設計椅子的人有可能為設計外套的人帶來靈感。」事實上,G-Star做到兩者,想像它的作品是個工程計畫,而不是流行服飾,從傢俱到萊卡相機,個個擒拿。

該公司以製造各種產品為榮,例如,一名員工在耙梳Google衛星地圖時,發現這塊位在工業區的土地。至於建築設計方面,則找來位在鹿特丹的雷姆·庫哈斯(Rem Koolhaas) 大都會建築事務所(OMA)。Kool說:「我們非常喜歡他們不妥協、直接了當的思考方式。他們是問題的解決者。」

像大都會建築事務所這樣有名且受到高度讚賞的事務所,它的設計方式本身就是個自尊心之旅。建築師花了許多時間拜訪G-Star工作室,訪問員工,進行近乎記者報導的研究,以便深入瞭解公司運作,以及建築空間需求。如同大都會建築事務所的合伙建築師Reinier de Graaf所說,事務所用這種技術,服務那些與創意程序相關的公司(例如Prada是另一個雷同的業主),「這是在建築中常運用的方法。當業主對我們的任務沒有太多預設立場時,我們會依照建築設計過程的必需步驟,進行一系列指認工作。」

G-Star期望這棟建築有飛機坪的效果,因此大都會建築事務所設計了一個水平細長的結構物,面積19,000平方公尺的辦公空間,外加8,500平方公尺的停車空間。建築正面的玻璃與金屬滑門增加飛機坪的效果,入口層則與前方外側的A10道路一樣高。de Graaf說:「對於外側的快速道路,我們採用反向思考的方法,將它視為一種可被接受的現代元素。」經過的車輛會對眼前的建築多看幾眼,就像撞球台,而在建築內工作的人,則看到車子在不遠處無聲地滑過。

文字:Amy Serafin

攝影:Misha de Ridder

建物是以黑色長方形水泥體外框為架構,內部包含各式不同的服務功能,如檔案館、餐廳、影像工作室與停車場。在這個長形水泥體路徑內,有五個玻璃塊體,相互毗鄰。透明空間是專為從事設計與電子商務的創意部員工而設計,其北面是大面積窗戶牆,提供設計所需的自然光線。右側有個突出的懸臂玻璃盒,像個打開的抽屜,是三個樓層的展示間。窗戶後頭是整排柱列般的人體模特兒腳,穿著該品牌不同樣式的牛仔褲,如同遊行隊伍,在車道上清楚可見。

玻璃盒的前緣錯開配置,在玻璃墻與巨大滑門之間製造出一個550平方公尺的不均衡「自然」空隙,是舉辦宴會、服裝秀與其他活動的最佳場所。按一下飛機坪的大門按鈕,門會自動滑開,這個自然空間的黑色水泥地表舖面與外側平台立即相互連接成一體。

大都會建築事務所在選擇材料之前,就先根據G-Star的產品與廣告文宣,決定了建築色彩計劃。事實上,牛仔褲的近灰飽和色讓我們想起1950年代的建築印象與黑白照片。許多樓層地板是以再生鋁製成,加上一層銀色膠膜印刷的懷舊色調。如同Kool所說,金屬「具有生命力,就像牛仔布一樣。」但G-Star一直想要避免明顯的對比,因此在這裡看不到任何關於牛仔褲的隱喻。

根據de Graaf的說法,除了兩個大膽的結構性特色以外,這棟建築可能被理解為「很一般」。這兩個特色其一是一對巨大的對角樑,支撐懸臂出挑的玻璃盒。另一個是位在自然空間上方的水平配置長橫樑,用來支撐上方的水泥。建築師解釋:「我們曾經嘗試加入柱列,以降低預算,但G-Star反對這樣的做法。」相反的,G-Star傾向於額外花費,以保持沒有任何中斷的自然空間。

大都會建築事務所大致花了18個月的時間,快速處理建築工程;在這同時,G-Star一手包辦所有室內裝修設計,包括受到尚•普維(Jean Prouvé)影響的桌子與旋轉椅設計。辦公室的收藏品是與普維家族、Vitra家具工場共同合作,在2014年末開始生產出售。整個室內裝修中,只有一件作品不是他們所設計,那就是亮漆表面處理、圓形收邊、Hershey ‘s蜂糖顏色,由馬克·紐森(Marc Newson)設計的木製櫃台。

總部設計是兩個荷蘭公司間的全球性創意合作成果,根據de Graaf的說法,總部「是個巨大、辦公空間鬆散分佈的單一目標設計作品。」G-Star將這個目的視為比生產牛仔褲更重要的事情。如同Kool所指出:「整個建築體是圍繞著設計這個活動而設計的。」

Dušan Paunovic極簡米蘭工作室與他的流行系列設計


許多流行工作室多少有產業製程最後一秒鐘、抓掉頭髮的緊張氛圍,以及設計師內心的憂慮。但這位出生在貝爾格勒的流行設計師Dušan Paunovic的米蘭工作室,完全沒有混亂與壓力。這個安靜的二層樓建築天堂,位在城內威尼斯們區(Porta Venezia)。設計師說:「我喜歡週末來工作室,空無一人,真好!我坐在這裡冥想,就像去spa一樣。」
這裡沒有誇張的設計。在那扇令人印象深刻、從350公斤橡木塊體刻製而成的木門後頭,是個開放、明亮的空間,以及廣闊的漂白橡木地板。其中一個角落有個巨大、抬高六英寸的橡木平台,用來向買方或雜誌編輯展示他的收藏品,或者懸掛人體模特兒,甚至是他在週末畫畫的非傳統式書桌。沒有絲毫雜亂不堪的樣子,這個空間讓進到這裡的人充滿禪意。
Paunovic的流行品牌Dušan,一個奢華小眾女性服飾系列,14年來一路平靜,就像他的總部一樣。雖然這位設計師的作風一向自然簡化,他的服飾卻以精確的剪裁為名。高級布料與不凡的製作,使得他的服飾超越舊派的極簡主義。在這幾個方面,服飾設計與他精緻的工作室有幾分神似,但後者有更多引人入勝的細節。
文字: 喬喬馬丁(JJ Martin)
攝影: Beppe Brancato


左圖: Paunovic本人坐在威尼斯門工作室

右圖: 以該品牌特有的褐灰色為主色調的Dušan系列設計作品,放置在一對1957年由·(Luigi Caccia Dominioni)設計的「卡特琳娜(Catalina)」椅子上,該椅子現在由Azucena製作生產。

攝影: Beppe Brancato

Paunovic畢業於米蘭的Marangoni服裝設計學院,之後跟隨設計師Zoran,直到1999年創立自己的品牌,並在 2010年搬入七層樓的辦公大樓。該建築是法西斯時期的早期作品,後來被分割成多個使用空間。由他與建築師Attilio Abate合作,經過長時間整修,將該空間整修回原來的樣子。他說: 「我喜歡那個時期的建築,設計簡單,但整個量體又是如此重要。」

在抽絲剝繭之後,簡單的空間更襯托出許多新元素。例如將牆上的窗戶巧妙地塗上白色油漆質感,就薄如蟬翼,足夠讓光線穿透進入室內空間。在橡木地板塗上一層Dušan的褐灰色顏色,然後漂白。最具戲劇性效果的是那個位在中央的洞,切穿地板,連接到設有雕塑扶手的陡斜樓梯。空間內有許多1950年與1970年代的義大利家具,諸如盧吉·多明尼與De Padova的作品。粗糙的泥灰牆上則是一匹匹Dušan變化多端的布料。

Paunovic的服裝秀並不按照官方的流行週進行,他說: 「我的流行就是一種生活模式。當我在設計這些服飾時,總是想著穿這些衣服的女人的家居生活。對我而言,這是個非常重要的連結。」因此,絕非偶然地,所有進行到一半的流行系列混亂靈感都整齊地躺在樓下,跟他的商業與生產團隊安靜地共鳴著。這意味著地面層藝廊可以發揮它的最佳功能,其他就是高度創作的處女地與催生spa。

鑄鐵意志: 保羅·史密斯最大野心是在全世界開設具特色的商店,而他位在倫敦梅費爾的店舖已經做到了


保羅·史密斯(Paul Smith)位在肯恩街(Kean Street)上的辦公室是相當有名的,它距離倫敦Drury Lane 不遠。猶如他的英雄之一,維多利亞建築師與積習儲藏者约翰·索恩爵士(John Soane)的文藝風格,史密斯也大量收集他喜愛的收藏品,以及許許多多來自他人猜測他會喜歡的物品。例如好幾堆Stetsons帽子、一件馬克·奎恩(Marc Quinn)雕塑作品、幾輛腳踏車、數個相機、數千本書與雜誌、玩具機器人與雜物、自行車背心與維多利亞時期的物件。攝影師大衛·貝爾德(David Baird)最近將數百張照片組合一起,完成一幅485百萬像素的辦公室照片,可以清楚放大每個角落。2000年,史密斯離開他位在花卉街(Floral Street)的辦公室,也是差不多這樣的狀況,堆滿各式物品。直到現在,該空間仍舊像個無人照料的個人博物館。史密斯說他試著將這個辦公室的精神帶到其他不斷擴充與成長的所有商店。事實上,他說所有這些多樣化物件組合的店面,根源自1970年在諾丁罕(Nottingham)開幕,沒有窗戶的小店,在那裡,他用撿回來的物件作為所有對話的起始點。

但不是每個店都一樣,某個店可能比其他店更具這樣的精神。2005年,他在梅費爾(Mayfair)雅寶街9號(Albemarle Street)開設傢俱店,並僱用他的老朋友尼克·強鐸爾(Nick Chandor)經營這個商店,他亦是蘭僕林(Ladbroke Grove)20世紀設計業者。一開始,整間店都是史密斯的個人收藏品,但強鐸爾開始為該店舖進行特殊採買。他尊重史密斯的收藏闢好與意願,並超越這個設計規則。史密斯說:「他的眼光非常異於常人。」

與其說這個店舖是個自命不凡的設計商店,還不如說它是個塞滿滿的雜鋪、古董店與拼裝店。可喜的是,它陳列得非常好,就像它的地址一樣。自從它在梅費爾雅寶街與多佛街(Dover Street)交接口附近開幕以來,受到大眾喜愛。因此,去年雅寶街11號整棟建築要出售時,史密斯立刻買下來。現在,他在同一條街上有兩個店面,並決定將9號店變成保羅·史密斯女裝旗艦店。那麼,傢具店將會搬到隔壁下兩家的位置。在尚未進駐前,這個不具特色的四樓類喬治王朝時期的建築會進行了整修計劃。史密斯說:「全世界的人可能會認為它非常棒,但我們想讓它更具影響力。」然而該建築似乎沒有甚麼影響力。因此,史密斯選擇倫敦的6a建築事務所,幫它注入所需要的精髓。

史密斯是6a事務所位在斯皮塔佛德(Spitalfields)的Raven Row現代藝廊中心整建計畫的大粉絲,該計畫於2009年開幕。時間回到1754年,雅寶街11號這棟建築原是兩位綢布商人所有,歷經變動、擴大與廢棄多年。但在進行整建計畫時,建築師並未無故在毀壞的地方加入突兀的現代元素,而是用了一些比想象更複雜且精巧的手法,亦即藉由整修、重新調配空間的過程,敘說建築的故事。例如天窗上焦黑的木材是1970年代火災的證據,當時幾乎燒掉整棟建築。

文字: 尼克·康普顿(Nick Compton)

攝影: 麥可·伯狄亞(Michael Bodiam)


左圖:Benchmark生產獨一無二面銅腳展示桌

右圖:獨立樓梯,連接地面層與地下展示空間以合成夾板與鋼為材料,袖木扶手上頭是受到伊夫·克(Yves Klein)影響的藍色樹脂。

攝影:麥可·伯狄亞

6a建築事務所的合夥人湯姆·艾默森(Tom Emerson)說:「我想保羅應該很喜歡Raven Row藝術中心,因為兩者有一些些共同點。它們都有豐富的傳統與歷史,但在根本上又非常現代化。加上什麼是傳統或歷史,以及什麼是現代化,兩者之間的區別並不是都那樣清楚。」

6a建築事務所被邀請參加在史密斯辦公室舉行的大型會議,同時也感受一下史密斯的多樣想法。艾默森說:「那裏有個小框框,上頭有許多軍徽,不同的蝴蝶結、絲帶與顏色。這是他重新意想的世界。他並沒有直接引用它,但就是那個環境氛圍,成為我們試著在這個店舖執行的精神。」

11號店舖的挑戰是建築師僅負責立面更新。強鐸爾與公司的設計團隊則負責室內部分,因為店舖內的機動性與機能是個專門的藝術。除此外,11號店舖與擁有悠久、豐富且充滿意外歷史的Raven Row藝術中心不同的是,它的歷史非常短,且內容不豐富。

艾默森說:「關鍵是將注意力放在比較特殊、口語的歷史,而不是倫敦的物質傳統。並且果斷地說:好!這些跟建築本身沒有直接關係,但跟所處地點有關。感覺上要將注意力轉到保羅·史密斯身上,加上他所有設計作品與創意根源的傳統背景與基礎。」

6a建築事務所在Raven Row藝術中心的建築背面,同樣使用鑄鐵板這個元素。但11號店舖的鐵板是以從建築內部天窗取得的焦黑木材,做成模子鑄造的。史密斯的團隊與6a建築事務所認為鑄鐵可能是建築與雅寶街相連接的最佳媒介。艾默森說:「我們一直在尋找真正的倫敦特性,而鑄鐵是倫敦背景材料的一種,譬如欄杆、排水管、人孔蓋、路燈、壁爐。但這些都是不會立刻被聯想到的背景質感,不像波特蘭石(Portland Stone)直接了當地表達出『我是很重要的建築。』相對的,鑄鐵有著美好的傳統手工與技術,但從來不是顯眼的材質。除此外,它可以被自由地重塑。」6a建築事務所非常有創意。強鐸爾說:「原本我們要以鑄鐵板作立面,但鑄鐵非常重,建築可能會倒下來。」

史密斯接著說:「他們提出很多種想法,如網狀、編結、布幕,但我比較實際,我想萬一鴿子在那裡築巢或人們亂丟空瓶子,怎麼辦?要如何維持這裡清潔呢?」於是,6a建築事務所想出一個比較不天馬行空,但仍舊令人振奮(且結構上合適的)的解決方式,就是在建築的一樓掛上將近60片花紋精細的鑄鐵板。他們選擇迴路形狀排列,可以在跨越一樓樓板的新欄杆上延續與重復。艾默森說:「相互交錯的圓形圖案是典型攝政時期扶手的圖騰。如果你仔細尋找,在窗戶、陽台等地方,到處可見。形式簡單,一旦重複使用,會感受到它的複合性。」關於建築體的其他解決方法就比較簡單,漆黑色。他繼續說:「在多佛街上有一棟美麗的喬治王朝樣式的建築就是全黑色。我們理解到黑色是喬治王朝時期建築的傳統顏色之一。倫敦的黑,有一部分來自黑煙與空氣污染,但也有經過設計的。因此,我們決定將立面漆成黑色。」另一個跟周邊環境相關的就是半圓形窗戶,很明顯地,跟隔壁皇家拱廊(The Royal Arcade)的弧形玻璃商店正面有相互關連性。

至於鑄鐵板部分,6a建築事務所再度與位在埃埃塞克斯郡布倫特里(Braintree in Essex)的FSE鑄造廠合作。艾默森說:「這個程序最有趣的部分是,某個層次來說,這是個非常古老、銅器時代的技術,在工作室內將鐵加熱,在沙子內製作模型,倒入熔化的鐵。但有個元素就非常高科技,亦即我們重復製作河馬設計模,之後再以電腦數值控制工具機(CNC)裁割模子。根本上,與維多利亞時代所使用的程序一模一樣。最酷的是如果鑄鐵模做錯了,可以直接把它敲碎,放入火爐中,重來一次。」並非他們追求完美,而是每個鑄鐵模的都有不完美的地方,艾默森稱之為創作者的簽名。事實上,史密斯亦非常喜愛創作者的簽名這個想法,甚至自己試做了幾個。艾默森說:「鑄鐵的好處之一是,因為它是液狀的,你可以在上頭畫畫,因此,保羅畫了一隻鳥、一隻貓,鑄入鐵板中。」史密斯至今仍將這個版模存留在他的辦公室裡。

原始文章/圖片來源: WALLPAPER

翻譯: SHUYI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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