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看看~】墨爾本內城區建築師的家
受到溫帶公園開放空間的影響,建築師露西・克萊門哲(Lucy Clemenger)將柏蘭(Prahran)青翠的維多莉亞花園與偉大喬木的概念,運用在她位在墨爾本的家。
關於舊建築增建的方式,通常有兩種論調。一是傳統主義者,在字面上遵從歷史的細節,同時增加新建築的量體;另一邊是異義分子,是「同時期」的首要辯護者,認為運用過去的裝飾物如同犯罪,並積極地在新事物中區分出「新增」的部分。
建築師露西・克萊門哲,之前是大型事務所的要角,近期自己開設事務所。她將上述兩類說法,以及她對增建的忠誠,充分體現在她位在墨爾本、1880年代的家。她在建築後方設計了一個雙正面、凸嵌砌磚結構體。
克萊門哲的選擇手法映証了她個人的兩大特質:一是俱有古典主義內涵,外表對時尚敏銳的女士,忙亂於小孩與家庭、建築工地與會議之間,隨時準備迎接混亂的現實世界;一是俱有豐富歐洲實務經驗履歷的設計師,其經歷包括位在台夫特(Delft),相當有趣的麥肯諾建築師事務所(Mecanoo)。
她表示,2012年第一次看到位在墨爾本內城區的這棟建築時,牆上有著刺眼的1970年代壁紙,地面是花地毯,加上位在高處「令人做噁的黃色」牆上,木製愛神丘比特裸像。她說:「這裡沒有歷史疊層,我應該把它敲掉的。」
她接著說:「當時真的是個非常可怕的地方,所有維多莉亞式細節從堅固的房間剝落,加上1980年代醜陋的巨型戶外增建。但它的位置實在太好了,恰好在街道景觀中很搶眼的位置,且對城市歷史有很重要的貢獻。」
加上,面積412平方公尺的基地,西側邊境就是柏蘭地區的維多利亞花園(Prahran’s Victoria Gardens)。在隔鄰百年大樹綠蔭與斑駁的光線照耀下,枝葉隨風飄動發出的聲響,讓人聯想到伊妮德·布萊頓(Enid Blyton)小說中迷人的情節。
克萊門哲跟先生當初幻想這廣大的公園世界,將帶給兩個幼子什麼樣的活動與冒險。她說:「當我們看到這些壯觀的大樹時,就已經決定買下這棟房子。不管我們對房子做任何改變,都必須跟景觀配合。」
這個面積四公頃的公園,每年都會有向普契尼致敬的演出(Stonnington市年度公園歌劇音樂會的演出項目之一)。但為了讓自己沈浸在1880年代晚期,由公園設計師威廉•桑斯特(William Sangster)所規劃,後期由Edna Walling完成裝飾工作,如畫般的風景,克萊門哲笑著那些看不到舞台的環狀座位,覺得被百年大樹遮去直射光線就是代價。「為什麼忽略那歷史?」這個問題驅使克萊門哲決定盡力恢復建築背後的立面裝飾(充滿蕾絲般細節的遊廊),並將其他部分去除。
光寫下房間數與精巧儲藏空間的清單,就是個「超級不可能的任務」(包括讓鬧哄哄的小孩看似不存在,同時滿足無止盡的娛樂空間選項)。她在勾勒出幾個不同替選平面設計後,終於出現最單純的形式與剖面圖。她將面對公園景觀的地面層,設定為開放的生活空間,並遮蔽北側景觀不佳的邊緣牆面,讓視覺轉向東側的公園美景。
臥室與主浴室增建位在一樓如繭般的包覆空間裡,枝條般木材漂浮,隱匿地與格鄰公園裡的大樹枝條融合。她說:「我們很早就跟景觀設計師菲奧娜·布羅克霍夫(Fiona Brockhoff)討論過庭園設計的事。她使用大量公園內已有的植栽種類,如此一來,庭院看起來像是隔鄰公園的延伸。」
於是,克萊門哲將公園的色調帶到室內,以聚合式水泥地面與卡拉拉大理石,代表樹幹表皮的灰色調,同時將所有短暫生命的浮游裝入橡木表皮鑲嵌的盒子裡,框架出公園,成為連接所有世紀的橋樑。室內空間成了維多利亞時代的正式感與快速便遷的現代性之間的門檻,就像廚房裡汽車的漆器細緻木工用品與鏡面對稱的抽風機一樣。
在孩子們可以穿越圍牆上的小洞,享受自由玩樂的遊戲日,克萊門哲預備了一個羊鈴,她說:「這個很管用。我只要一搖鈴,孩子們就會跑過來。」她嘆了一口氣,並承認,如果沒有這羊鈴,十幾歲的小孩就會玩瘋了。這時候,在前排座位喝杯酒,將是喘息片刻的時光。